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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膜腠三焦”理论治疗足痛案(郑慧兰)


曾某,女,63岁,康定人,2015年8月10日初诊。

足痛2年。由家人搀扶前来就诊,诉2014年6月因“左足第一趾畸形疼痛2年,活动受限2月”于四川省人民医院入院治疗,诊断为“左足第一跖趾关节半脱位”并行手术治疗。术中见左足第一跖趾关节外翻畸形明显,关节囊增生明显,囊内有少许淡黄色液体流出,第一跖骨头周围骨质增生明显。术后出现跛行。

现症见晨起足心出汗,足冷痛至骨,难以行走,以热水泡足可稍缓解。曾服温燥中药,服后疼痛增剧。望诊可见患者足大趾外翻明显,难以活动屈伸。切按脉沉。此属膜腠不利、筋脉挛急,治宜柔和筋脉,缓其急迫。

以《伤寒论》芍药甘草汤治疗。药用:白芍80g,甘草10g,5付,水煎服。

8月14日二诊:患者已能自行前往就诊,诉跛行、足冷足痛症状较前明显缓解,同时诉服药后大便次数增多,大便性状正常。望诊见左足第一趾趾甲增厚,局部疼痛,皮肤无红肿。切按脉沉。

治法仍以柔肝缓急,方以以芍药甘草汤。药用:白芍60g,炙甘草10g,5付,水煎服。老师嘱患者以中药渣温水泡足,内外同治。

8月19日三诊时:患者诉足已能平贴于地,足冷症状消失,始觉有热气,足心出汗症状消失,足部出现发麻感觉,大便次数减少。切按脉沉。守二诊方加入牛膝10g,引药下行。

后以原方加减,服用一月余后痊愈,目前未诉复发。

按:水精的生化有赖脾胃纳运、肾阳气化,水精的疏泄则归于肺气宣降,三焦通调,从而水精四布,五经并行。《难经》曰:“三焦者,水谷之道路,气之所终始也。”气津均在三焦膜腠之间得以运行输布。

气行则津行,气不化则津停,气郁则津凝,津气为病则少阳三焦受累,膜腠不通,筋膜受害,牵引关节,故患者可见足趾外翻畸形。道路不通,清阳不发腠理,皮肤膜腠不温,浊阴不走五脏,凝结局部不通,故见疼痛、囊内积液。术中损伤筋脉膜腠,筋司运动,脉为血隧,膜腠不得施展,关节活动受限,故出现跛行。

一诊时患者足大趾外翻明显,难以活动屈伸,属膜腠挛缩。卫气无以运行,阳气无以温煦,故见足冷。以热水于外温之,缓其膜腠收引、血脉挛急则疼痛稍作缓解,是《素问举痛论》所谓“得炅则痛立止”。

清晨时少阳生发,津气运行输布于三焦,至足部不能从挛急的膜腠交换以归于五脏经隧,反而经松弛的筋膜处随汗孔外泄。遂五脏经隧中水津不足,脉中营血亦虚,前医不明此理,只凭冷痛、脉沉,误认为阳虚,以热药温之,反致营血更伤。日久,阴津不濡润,血液不滋荣,卫阳不布达,经隧筋脉失温柔,反致病情加重,其脉亦沉。

辩其病位在少阳三焦膜腠,病性属虚属寒,以“肝–筋–脉”为理论指导,确定治法为柔肝缓急。遵《素问脏气法时论》曰:“肝苦急,急食甘以缓之。”故以芍药甘草汤疗之。

二诊时方见芍药甘草汤大获良效。同时也验证了大剂量芍药通便一用,此仲景早于《伤寒论》中已有提示:“其人续自便利,设当行大黄、芍药者,宜减之……”(280)以及“……若下利者,去芍药”(316)。

盖膜腠遍布全身,不仅足部挛急处得以舒展,腹中膜腠也得以伸张,气血津精在腹膜中交流通畅,肠管排出糟粕也自然增多。这也是小建中汤治疗腹痛的关键所在。至于其脚趾甲增厚,又无红肿,即不在外科疮痈范围,考虑“爪为筋之余”,筋膜挛缩,气血不通,物质无以交换更新,堆积日久故成外象。

三诊时筋膜已能完全舒张,足能平贴于地,卫阳运行通畅,足部得以温煦,始感热气。营血充实,气化有力,组织得以滋养,开始出现发麻感觉。同时随着卫气充实,分肉解利,皮肤调柔,腠理致密,又促进了筋膜的恢复,形成良性循环。方中加以牛膝引药下行,全面滋润筋膜,滑利关节。

结语:三焦随处异形,所在皆有,不似其他脏腑有其固定形态、仅居一隅,故《难经二十五难》谓“心主与三焦为表里,俱有名而无形。”这给我们认识和掌握三焦膜腠带来了困难,但紧扣“少阳三焦为其津气升降出入之枢”及“肝主身之筋膜”,仍能深入理解疾病内在的病理变化。

陈老认为,气血津精环流周身,只有血管、三焦两条通路。其中三焦是气血津液精升降出入之枢,新陈代谢、吐故纳新之所。所谓出入废则神机化灭,升降息则气立孤危。三焦膜腠之中,气的升降太过不及,津血精液的出入不畅,也能成为疼痛的病因。这为我们临床时诊治痹症提供了另一种思考角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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