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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民国扁鹊”萧龙友(赖晨)


耕读传家

萧龙友的祖籍在江西吉安。其先祖萧聚泰于乾隆年间(1736—1795),从江西吉安迁入川北三台县,在城南60里处的落板桥(今鲁班镇)落脚。萧聚泰在开荒种粮的同时,在圩场上开了一家中药铺,定居下来,繁衍子孙。

萧龙友的父亲萧端澍,为清光绪戊子(1888)科举人。后担任过湖北武昌、大冶、枣阳等县县令。1870年2月3日,萧龙友出生于曾祖父任职的四川雅安学署内。萧龙友幼承庭训,学有根基,每日诵读四书五经,诸子百家及诗赋名帖,常常至深夜乃止。10岁时,所读诗文,即能过目成诵。因此,深受祖辈喜爱。家有来客,便令其隔坐背诵,以作待客之礼。

孝母学医

萧龙友在少年求学期间,凡遇假日回家休息,便到药铺去辨识药材形状、颜色、气味、功能和真伪等等。也常向长者请教关于医药方面的知识,对医药日渐有了浓厚的兴趣,也为他后来步入医务生涯打下了一些基础。

1890年,萧龙友考入成都尊经书院读词章科。他在书院求学期间,博览群书。因母亲身患“血崩”久治不愈,他经常到药铺请教、辨认药物,以便买得良药,给母亲治病。

本着“为人子者知医”之义,于是在攻读史书之余,特别喜好中医书籍。他怀着浓厚的兴趣,攻读《内经》《难经》等古典医著,渐悟岐黄的奥妙,从而加深了对中医的兴趣。他对历代名医的论述,更加潜心地进行深入研究。

名震四川

清光绪十八年(1892),川中霍乱流行,仅成都就日死几千人。萧龙友走在大路上,入目全是白布盖着的死尸,路边全是瘫倒的吐泻病人。棺材店无货可卖,绸布庄白绸断销,整个成都陷入一片死寂之中。人心惶惶,街头一片凄凉,路断人稀,店门紧闭,很多医生因惧怕传染,不予医治。

正在尊经书院求学的萧龙友,年仅22岁,置个人生死于度外,挺身而出,约同一位年轻中医,沿街巡治,甚至在街头支起大锅,熬煮汤药,免费发放,用中药救治了数不胜数的濒死病人,使很多病人得以转危为安,人们称赞他为“万家生佛”。

萧龙友的这一举动,不仅博得病家感谢,也受到书院师长及学友的称颂。霍乱扑灭之后,萧龙友从此名声大噪,震惊四川。

亦官亦医

1897年,27岁的萧龙友以优异的成绩考中光绪丁酉科拔贡,殿试后任八旗教习。仍一面教学,一面钻研医学,又常与京城名医往来,医业日渐进步。他此时虽然未以医为业,而求诊者很多。

1900年,正值义和团起义,八国联军攻破北京,慈禧、光绪仓皇西逃。萧龙友饱经忧患,曾被乱军抓去当夫役,被迫给洋人背军粮。为了生计,常去琉璃厂卖字赚钱。

战乱平息后,按朝廷惯例,萧龙友被分赴山东候补。萧龙友到了山东,先后任济阳、嘉祥、淄川的知县,并加知府衔。当时正值清末新政开始,行新政、废科举。济南决定设立高等学堂,萧龙友亲自为学堂草拟章程,并兼任教习。有时出巡,常为百姓治病,民间传为好官。

1912年,民国成立后,萧龙友曾入副总统黎元洪幕府,公务之余,研究医学,对妇科、肺科均有独到之处,曾治好了黎母之病。

1914年,萧龙友奉调入京,历任财政、农商两部秘书及府院参事,农商部有奖实业债券局总办等职,并被内务部聘为中医顾问。他在职事之余,仍悉心研习医药。同时,被聘为考试中医襄校委员,而取得医师资格。

料人生死

1916年5月,袁世凯病危,其长子袁克定邀请萧龙友为其父诊断。萧龙友切脉之后,断定其得了尿毒症,必须服药静养,但袁克定的弟弟袁克文却坚信西医。兄弟两人意见抵牾,袁世凯妻妾们也六神无主,听任兄弟两人争吵。拖到6月6日,袁世凯死了。事后,萧龙友表示,袁世凯内外交困,走投无路,在举国上下一致的声讨中,无法静养,心情烦躁。他的死亡是命中注定,气数已尽了。

1924年,孙中山带病北上,病情日趋严重,饮咽不能,请了众多医生均不能断其病由。经友人介绍,请萧龙友前去为孙中山诊病。萧龙友为他诊视后,断为病之根在肝胆,因知病已入膏肓,非汤药所能奏效,故未开处方。孙中山病逝后,经病理解剖,孙的不治之症实为胆囊腺癌伴有胆囊管梗阻,直接扩展到肝及横膈,说明萧龙友诊断无误。一时社会为之轰动。

一年端午节前后,北京皇城根街陈同孙的夫人因产后虚弱,病情危急,许多医生感到束手无策,便请来萧龙友。经过一番望、闻、问、切之后,还未开处方。这时,陈同孙的堂妻妹正骑自行车放学回来,听说萧龙友来了,便由母亲陪伴,请他顺便把下脉。

陈同孙把萧龙友请到客厅中喝茶、处方。这时,萧龙友见客厅中没人,便小声而又肯定地对陈同孙表示,其夫人的病可由他治好,但其堂妻妹得了绝症,过不了中秋节,并叮嘱他保密。陈同孙吃惊地问这是为何。萧龙友说其堂妻妹的病被耽误了,已是绝症了。

送走萧龙友,陈同孙半信半疑。一个躺在床上,奄奄一息,倒不要紧;一个还能骑自行车上学,倒十分危险。这怎么能令人相信呢?

不久放暑假了,卧床不起的陈夫人经过萧龙友的多次诊治、处方、服药,渐渐好转起来了。而其堂妹却在暑假中,日渐面黄肌瘦,秋季开学后便卧床不起,果然在中秋节前去世了。

妙手回春

北京“富二代”钱某,十二三岁时得了一种怪病:气喘不止,许多医生都未治好。曾请德、日名医治疗,仍然没有效果。家人在天津回北京的火车上遇到萧龙友,问起此事。萧龙友答应回京后看看。他为其把脉之后,开了方子,主药是细辛。钱某把全部药物吃下后,不久呕吐起来,吐出的全是绿萝卜渣状物。从此,病便好了。

有位英国老太找到萧龙友时,已经几天不能进食,竟连茶水都不能下咽。萧龙友仔细诊断后,确诊为噎嗝。经过考虑,他改用闻药。叫病人回去后,把药熬开后便用鼻子在药罐上嗅其气味,一天几次,使其通过鼻腔感受到药力的效果。病人回家遵照吩咐,果然灵验,两三天后,病人逐渐可以进食。这位英国老太千恩万谢。

张作霖的母亲王氏患了重病,久治不愈。张作霖对此束手无策。其母指名要萧龙友为她诊治。张作霖不敢违抗母命,特派人专程赴北京迎接萧龙友,并在列车上挂了一节专用车厢。抵达沈阳后,萧龙友诊断王氏得了气血两虚的弱症,这对他而言,正是得心应手的专长,只用了半个月时间,王氏的病体便逐渐康复了。王氏十分感激,临别时,要张作霖以重金酬谢。张作霖的确出手大方,厚赠了萧龙友一笔巨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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